上个周末,邀请了在异乡认识的两位朋友来家用餐。一位是来自中国的女性朋友C;另一位则是来自台湾的男性朋友T。 闲谈时,话题自然扯上两岸统一的敏感课题。
C说从小就被教导台湾是属于中国的一部分,中国绝不应许台独,语气间充满坚决与不妥协。娇小玲珑的她乍看之下竟有铁娘子的风范。不是吗!说到激动时,竟然还拍了一下桌子。 身为局外人的我与外子还有些担心气氛会不会变僵,幸好两人毕竟是开明的年轻一代,没有在我家拳出脚踢,上演一场龙争虎斗。不然,还真不晓得该如何化解这场剪不断理还乱的纷争。
T认为台湾的经济发展不逊于中国,更重要的是享有很大的言论自由空间,他们这一代没想过回归。T处下风,中国虽强盛了,可是民族情感似乎还是很脆弱,得罪不起。 交流总算和气,没有不欢而散。夜深了,各自辞别。 然而,我们都没有把哽在心中的疑问提出。外子想问T如果一国两制,台湾保留经济体系及自由,那你还会那么抗拒回归吗?而我也很纳闷,既然C那么坚决认为台湾必须回归中国,为什么又千方百计想要成为澳洲公民呢?
前不久,在图书馆偶遇一位近七十岁来自斯里兰卡的老人S。烽火连天及贫穷逼使他与太太离开祖国,在这里享有前所未有的繁华与自由之际,亦面对文化及价值冲突,最终太太弃她而去,如今只身一人活着。即使是初见,我竟成了他倾诉孤单的对象。镜框无法掩饰那布满落寞及泪水的双眼,在诉说的当儿,不断地重复且喃喃自语地说这就是命啊!像是在说服自己降服命运的摆布,语气百般无奈与凄惶,远方所思念的家已回不去。
才惊觉,原来国家这个配词不是理所当然的。T有家却不能自称有国;S有了国又似乎无家般地活着,而有国又有家的C却又向往另一个国。这当中的思绪与情结该如何释怀?
庆幸自己有国又有家,在异乡的我此刻更是眷恋着她的美好。只是短暂的寄居,我会重回她的怀抱。因为那是我生于斯,长于斯的地方。根已扎下,无法轻易拔出挪开,也无法涂抹及遗忘艳阳下的灿烂与绚丽。 我很幸福,因为我有一个国家,万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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